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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的正确使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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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秦] 与秦明的七次吃饭与一次上床 02

看之前建议抓一把薯片

——

 

 

第二顿

 

 

他身边甚少有鲜活的东西存在,以前李大宝围着转的日子里还有一丝喧闹,现在她走了,除了一成不变的案件以外,倒也留下一些细碎的落寞。秦明不会说,他甚至表达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更不会将其形容为“思念”二字,就像他现在忽然发觉有些饿,都属于范畴之外。

秋风扫落,大多数还未变红的叶子掉在地面上,踩在上面会有清脆的声音。这一个多月以来秦明几乎每晚与尸体入夜,他站在解剖台前不断地打转,孑然一身,分析死因的同时试图在其中找到更多关键性的证据。工作起来的秦明不当人,又赶上年底,就像是犯罪者也想赶赶进度早些回家过年一样,与警局来了一场冗长的拉锯战。

自上一回与林涛吃过云吞后,秦明便再也没见过他。只要他想,他完全有理由往临市跑一趟,无非是监督李大宝的工作态度或单纯给自己放个假,虽说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距离,秦明却没那么做。他眼下有些茫然,对于有些瘪了的胃感到乏力,刚才喝下的咖啡没什么效果,而肚子时而发出的蠕动声打乱了他的思绪。秦明考虑了很久,他第一次在工作期间走出警局,来到了对面的便利店。

“咦?秦科长,你也来买东西啊?”

这句话让秦明顿了三顿,他动作僵硬地直起腰,刑警队的小队员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呀,还没见过秦科长出来买过东西呢。啊,我这儿有个肉包子,秦科长要吗?”说罢,便要递过来。

“不用了。”秦明的话像是泼了他一头冷水,他想了片刻,觉得有点伤人,又朝他附上一个刻意的笑容。“辛苦了,再见。”

然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两手空空,留小队员手里捂着热腾腾的肉包子一脸茫然地站在便利店前。

 

跨市的案子不常见,基本上两市其中一间警局会在申请后独自接手。而谭局长与临市的瞿局长关系极好,再加上两位法医以前曾是师徒,便决定协同办案,也是为了提高办案效率而考虑。林涛见着秦明便走过来,唤他一声,两人都在高高的芦苇荡里找到了对方的眼睛,迈开步子走上前去。

“涛涛你什么意思啊!”李大宝右手拎着大箱子,还要时刻提防这里松软的土地,免得一脚踩滑摔成笑话。“我这里东西这么多你不帮着拿也就算了你还去帮老秦拿!干什么!谁是你们局的法医?”

林涛回头朝她挠挠头,笑得很腼腆,光线昏暗再加上他肤色的原因,李大宝没看出来他稍有些红的耳廓。

当时的状况是尸体已经被发现了,平躺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衣物完好。秦明和李大宝一同进行调查,两人合作将尸体的大致情况分析出来,通过死者身体上能够观察到的再细微的伤口和痕迹来判断出这起事件的性质。城市的边界自然是荒凉的,到处都是碎石和芦苇荡,后面能看见山脉起伏。女性死者的致命伤在额部,双手有被束缚的情况,绳子却已经不见,只留下腕部的勒痕。这里光线有限,头顶几盏手电筒照着,确实不太乐观。根据尸斑来判断死亡时间低于二十四小时,秦明要求立马解剖,断定这是一场他杀案后局长也同意了。

“她的鞋子应该是走的时候掉的,你看。”秦明指了指死者的脚腕,“这个是女性穿高跟鞋时最容易磨损的地方,她常穿高跟鞋,这附近的皮肤都已经长茧了。高跟鞋的磨损一般不会波及到周围,但她脚上不一样,左右都能看到一些小的伤口,是走路姿势不正确造成的,但又因腿上没有其他伤痕,能断定她是被人抓住强迫着向前走。”

“我同意。”李大宝点点头,先是将这些结果记录下来。“死者的头皮上有被撕扯的痕迹,有生活反应,说明是死前留下的。很有可能她是被绑住了双手,凶手揪住她的头发,这样。”她用双手重现想法,“砸向硬物或地板,造成死亡。”

秦明思索片刻,“凶手应该力气不大,且独自犯案。他完全有能力扛起死者,但他选择了拖拽的方式,一般来说不可能有同伙。”他关上笔记本,“去把我们整理出来的线索告诉林涛,让他速度调查死者身份,并排查她身边有关系的人。”

“好的。”

 

而事实则如秦明所说一样,凶手是个矮小的男人。他跟受害人为情人关系,因为受害人一直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发现后痛彻心扉,一时的冲动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后果。他被拷入警局的时候哭得歇斯底里,在审问室里交代罪情时好几次因为哽咽停下,控制不住情绪。他不断地重复着:我爱她,我爱她。他没想过逃走,手心里攒着一张照片,是他第一次在梧桐树下看见她回眸一笑的模样。林涛听了一会儿,等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后,便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案件结束时是一个蒙蒙亮的大清晨,林涛捶捶脖子,起身撑了个腰便看到秦明走下楼来。“去哪儿?大宝怎么没和你一起。”

“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秦明身上少了一件外套,“我正要回去。”

“不着急着走呀!”林涛眼睛咕噜一转,又发着亮。“你这样不行,来给你。”他回到办公室,自己套了一件外套,又将手上的羽绒服递过去。“你穿着,外面冷。”

秦明接过却没穿上,“我开车。”

“开什么车,走。”林涛走到他身后把人往门外推,“我们吃个早饭去,饿死我了。”

倒也奇怪,秦明本不饿,但待他闻见小食街上一连串的味道后却也干咽口水,将脖子缩在羽绒服里有些轻微地发抖。十二月上旬已是冬季,龙番市属南方城市,鲜少下雪,空气却干冷着刮在裸露的皮肤上,秦明鼻尖上有一颗不为人知的痣,其周围的皮肤都被冻成了少女的透粉色。还是六点不到,许多人踩着车就在街边吆喝,林涛带他走了一路,这一条街上琳琅满目,豆浆油条和馒头包子、烧卖蒸饺和咖啡三明治,林涛却拉着他走到一家买煎饼果子的店前,排起了队。

“你喜欢吃这个?”秦明说话的时候都冒着白气,短暂地模糊了视线。

“这家做得特别不错,离警局也近,有时候我熬夜了早上起来买一个吃就有力气干活儿了。”林涛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零碎的钱,“怎么,你也喜欢?”

“大宝以前总爱拿着在我面前晃。”他双手插进上衣口袋,“她能吃两个。”

林涛带了两个煎饼果子除外,还顺了两杯豆浆。店门前有不少座位,他们便随便找了一个坐下。这里巧妙地离开了风口,周围有不少音调口音都不一的吆喝,人群熙熙攘攘,在不同的店前排队选早餐,大多数拎着塑料袋就匆匆离开了,像他们俩这样坐下来慢慢吃的几乎没有。

秦明没吃过煎饼果子,不是他落伍,而是他基本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作为一个医生,即使他每天对着的都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他对自己的胃却是十分刁钻刻薄的。他先是咬下一口,刚煎出来的饼还是烫的,隔着一层薄薄的塑料袋指尖都发热。外皮是松软的,里面裹着一根被切成两端的油条,还是脆的,咬到外面那一层鼓起来的皮时会发出咔呲的声音,而内芯富有嚼劲,入口后再看会看到里面是成千条纤细的纹路,是师傅在制作时一次又一次地将面团搓揉、拉扯,在砧板上勤勤恳恳地重复,也许一做就是十年。秦明又吃了几口,这才吃到了林涛帮他加的配料——鸡蛋处于半熟的状态,质地嫩滑,蛋白与蛋黄之间没有明显的界线,铺在面饼和油条中间的夹层里。

林涛看了看他,伸出一只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笑得很温柔。“沾上了。”

秦明伸手抹了抹嘴角,醇香的酱料蹭上了他的手指。酱料和其余配料都裹在中间的位置,他咬到一些有嚼头的玩意儿,是特意加进去的榨菜,腌制而成的重盐味与酱汁和切得细碎的生香菜拌在一起,咬下去的时候与其余面类一起在口腔里开出了花,各不分秋色地占领味觉。

在吃过味道浓厚的中间这一段后,尾部便显得有些苍白。这时候的豆浆成了很好的佐料,当还含有一些豆渣的豆浆带有一些甜味地粘在腔壁上,吃下的面类便能很好地中和这个味道,这一个过程犹如洗刷,等到整个塑料袋里的煎饼果子都吃完了,豆浆还剩下一半,还是热乎的,捧在手心里还是暖的。秦明回过神去看林涛,他的吃相一如既往地豪迈,却不失自律,嘴边的胡渣上没有食物的残留。他吃的时候表情十分丰富,并不讲究先后顺序,口渴了便用豆浆吞咽,感觉到了秦明的视线后朝他抬起了头,粲然一笑。这是秦明发现的,林涛一个十分难能可贵的东西。他不仅仅只是自己喜欢吃,并在这上面有极深的造化,但却可以让看着他吃饭的人也感受到幸福的感觉,从而爱上吃饭。

秦明对性别一向保持中立态度,他对感情一向比较迟钝,对于自己所持的关于“喜爱”的感觉来得比一般的人要晚不少。但他在无意识里会形成一个大致的框架,将所想之人框在里面,就好比在一个办案的深夜里倏地肚子饿起来,这时第一件映入他脑海的事情不是去桌台上拿喝剩下的咖啡,而是那一个晚上与林涛在不那么干净的店面里,吃的一碗云吞。

“以后你可以多来玩玩,其实我们这儿好吃的东西特别多。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多带你去吃。”林涛饭饱喝足,看秦明也吃得精光,便笑得很好看。

秦明将最后一口喝完后放下手里的豆浆,没拒绝他,答应下来。

“我靠!”

两人闻声望去,李大宝插着腰,气得两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你俩也太不够义气了,我都做了一晚上的法医报告,饿得要死居然还独自出来约会!”

林涛给李大宝挪出一个位子,随后便听见她高喊一句:老板娘,两个煎饼果子,多加一个香肠和鸡蛋!

“好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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